第(3/3)页 可不知什么时候,自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,什么话也说不出口。 饱尝冷暖,历经蹉跎,难道非得等到有所失才有所悟么? 父亲的低头,同窗的奚落,朋友的冷落…… 而现在,自己得到了年少时渴望的一切,但除了平添几分唏嘘之外,却再也没有了年少时的悸动。 “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少年游。” 高拱缓缓放下帘子,感慨了一句,心湖逐渐变得古井无波。 也许,这就是成长的代价。 …… 临下值前,范进得到消息,浙江又有流民造反了,浙江总督上了奏疏,兵部当即要求户部拨款镇压叛乱。 对于这则消息,范进没有丝毫的意外,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农民起义的消息。 不仅仅是他,即便是朝堂上的诸位部堂、内阁阁臣,乃至是嘉靖帝本人,也大多没有什么反应。 仿佛,这是最稀松平常的事情,叛乱有什么要紧的,镇压了便是。 皇权从不害怕老百姓造反,只会害怕官员造反。 但凡官员带头,老百姓就会真正的云集响应,因为只有官员知道怎么搭建新朝廷,也只有官员知道怎么做动员。 因此,民不聊生不可怕,可怕的是官不聊生。 既然浙江官场一片风平浪静,那么所谓的叛乱,最多就是一阵风,等义军再也抢夺不到足够的粮草物资,自己就会渐渐销声匿迹。 相比起这些,反而是户部五万两银子不知去向的问题,让六部和内阁,都陷入了一团乱麻之中。 工部尚书工房里,严世藩猛地把茶杯摔在地上,怒不可遏,“皇上是什么意思?涉及户部、礼部、吏部,难道就不查了吗?!”